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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县街道] 菡子与纯姐(四) 重 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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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陵一哥 发表于 2023-11-21 06:52:16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菡子与纯姐(四)           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重   逢


    战争是残酷的,但菡子在战争中成长。她多次自豪地说:“我是一个小兵。埋在我心里最宝贵的东西是兵的生活,是战士生活的回忆,部队是我最早的革命学校,伟大的革命战争赋予我艺术生命。”每当她想起当兵的日子,她就仿佛年轻了许多,思想就又像大战前夕,充满了求战的激情,希望在巨大的胜利中,也有自己一份战果。
    1949年,全国解放如约而至。是年她出席了全国第一次文代会,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翌年被选为上海市第一届人民代表,就任华东妇女联合会宣传部副部长。 1951年,作为以冯雪峰为团长的第一个中国作家代表团的成员,赴莫斯科访问,参加苏联十月革命节的庆祝活动。回国不久,1952年春,菡子便随作家巴金等奔赴冰天雪地、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场,坚持了最艰苦的坑道生活,参加了著名的上甘岭等几次战役。在朝鲜,她一呆就是三年。
    但菡子是非常有情感的人,自从那年纯姐帮助她逃离罗林胖子的深宅大院后,不管是敌后抗战还是三年解放战争、再到朝鲜战场,她都把这位永生难忘的老同学、大姐姐记在心里,全国解放后一直保持着联系。
    但她的生活不是一帆风顺的,抗战期间,随着延安整风运动的掀起,十七岁的她被打成托派,把她与那远得不着边际的斯大林的异己托洛斯基连在一起,这个魔影就此跟着她。全国解放后,她虽然担任了全国作协理事,上海作协副主席等等职务,可历次的政治运动从未放过她,从托派到左倾机会主义到文革,莫须有的罪名一直尾随她,她往往因这些罪名从睡梦中惊醒,喊着,"他们来抓托派了,快关门……
    1959年春暖花开的时候,这也是菡子与程纯分别十八年之际,菡子回家了。按菡子提前发来的电报她到溧阳的时间,程纯和丈夫早就在车站等了。那天,姐妹两见面的情景让周围的人们为之动容,随着菡子“纯姐......!”一声嘹亮而激动的呼喊,几乎同时,分别十八年的两姐妹紧紧地相拥在一起,顿时“呜呜”地忘情哭了起来......是年,菡子38岁,程纯45岁。
    当年菡子是这样表述的:“隔了十八年,我正无法从安徽的困境中摆脱,人民在受难,不问生死,我们都该在一起,只是我要回一趟故乡,告别妈妈和乡亲。我见到了纯姐,上海的LM来看我时,我们和纯姐的三个孩子睡的大床,另两张床围在大床边上,相隔不到五寸,这多像抗日时逃难的一家,我心中一怔,也许是我一生中苦难的一个缩影。当时还是其乐融融的。三张稚嫩的小脸欣喜地凝望着我俩,纯姐结婚很迟,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三个未满十岁的小孩。”
    菡子提到的程纯的三个孩子也就是和笔者一起长大的邻居、发小、同学,他们是大儿韩潮伟(乳名云云)女儿韩云美(乳名达达)小儿韩云刚(乳名刚刚)。那时,三年饥饿已经袭来,菡子分明已经看出纯姐家米缸空空如也,孩子们都很饥瘦,她决定带一个孩子走,但纯姐怎么也不肯,说,你忙得很,孩子会拖累你。小儿子刚刚忽然紧抓着菡子的手,讷讷地说:“姆妈,让哥哥先跟你去,哥哥吃胖了,接姐姐去,姐姐吃胖了,再接我去。”
    菡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三个未满十岁的小孩,与他们才见面,心里却又怀着永远的惜别之情,竟不能为他们留下什么纪念品。就像我那时常有的表情,愣愣地看着他们。
   “明明听懂了的,我却如雷轰顶,真的呆了。我是从饿殍遍野的地方来的呀!活着已经很累也很惭愧,我有什么让他们能吃胖的呢!纯姐心里明白,她的眼光与我有同样的哀愁,我下了决心,如果我能活着,我一定与纯姐一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。”面对纯姐的三个孩子,菡子竟无奈地呆呆地想着,此刻的心情犹如翻江倒海,惴惴不安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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